国内首档律政职场观察真人秀《令人心动的offer》终于上线，形式上仍旧采用了“真人秀记录+演播室观察”的模式。上线首日获得221.2万播放量，次日数据则升至362.4万，作为全新综艺，算是个不错的开门成绩。
为什么硬糖君用“终于上线”来形容？因为今年5月左右，韩国《Heart Signal》制作团队同样推出了一档主打职场新人成长的办公室真人秀《Good people》，腾讯视频这档综艺正是从韩国团队处购买了版权，并制作了国内版。在得知《Good people》将推国内版后，期待之余硬糖君一直有几个担心之处：首先，购买韩版综艺，意味着内容板块等大体要与韩版相同，尤其是律所的故事背景不能变。但是律师这一职业在中韩两国被赋予的意义截然不同，中国的律所真人秀会好看吗？其次，观察室明星嘉宾的选择。韩版的主MC是姜虎东与李秀根这对老搭档，配合一众高学历明星及名人嘉宾进行观察，国内版如果照搬这个阵容，对于观众来说会不会有些闷？好在成片播出后，硬糖君发现这两个问题都有了相应的解答。自《我和我的经纪人》年初意外爆红后，年底又来了这档律政职场类观察综艺，看来，职场类综艺或成为新的垂直战场。
《令人心动的offer》因购买版权等一系列问题，基本与韩版保持一致：在一个月的实习时间里，8名律所实习生争夺2个转正名额。明星观察团不只是观察，还要推测每一次实习课题的第一名及第二名是谁。如果在节目播出期间，观察团成员的推测结果与律所带队老师给出的评级标准一致，并达到一定次数的话，2个转正名额将会上升为3个。这就使得观察团成员不再只是观察，而被赋予了“功能性”。虽然韩版在国内颇受欢迎，甚至在豆瓣拿下了9.5分的高分评价。但律所故事的国内版能不能走通，是硬糖君一直担心的问题。为什么？这要回溯至律师这一职业，在中韩两国所代表的不同意义。在国内，律师虽然属于所谓“高薪”职业，但在职业鄙视链里，也算不得最顶尖。韩国则不同。律师、检察官在韩国人心中是最“高大上”的职业，现任韩国总统文在寅、自杀身亡的前总统卢武铉，都曾是人权律师出身。以文、卢为代表的人权律师，不仅在韩国民众心中地位崇高，更是韩国政坛的中流砥柱。韩国民众对“律师”一职有天然的好感和崇拜，年轻人也以能够成为律师为荣。在韩版没有大牌明星加持、实习生又是全素人的情况下，可以依靠“职业”来作为抓手。而没有了职业高光加持，国内版选择弱化律师这一职业的专业属性，强调职场规则、办公技巧等通用法则。韩版在开篇部分对于实习生个人的渲染较少，主要是通过完成实习课题的过程来呈现每个人的性格。国内版则用了大约7分钟篇幅来记录实习生们聚在一起，渐渐打开话匣子的场面，以此展示每个人的特质和性格。硬糖君估计这是腾讯视频做《心动的信号》的遗留习惯，倒是很符合国内观众的口味，说实话，如果一上来就直奔课题，辅以各类案件和法律知识，对于部分观众来说绝对属于“赶客”，毕竟咱不像韩国人民对律师爱得深沉。集中展示每个人的个性，换句话说就是贴标签。观众可以依据这几分钟的展示，迅速找到符合自己口味的实习生，而后会带着目标看节目：我喜欢的实习生会不会得到认可。当然，作为律所真人秀，实习课题仍旧是节目的重头戏。《令人心动的offer》的案件选择自然也很有网感，第一期就是网络暴力。网络暴力是这几年的热门话题，且波及面极广，从明星到普通人几乎5个人之内就有一个人是网络暴力的参与者或受害者。以此作为第一个案件，确实能唤起观众兴趣。目前来看，中国律师故事算是走通了。但是节目共有10期，后面的案件怎么选择能不赶客，又不破坏节目营造的“专业”氛围？算是个考验。先来看韩版观察团的阵容：哈佛大学毕业的主播申雅英、部长法官出身的推理小说家都振棋、首尔大学毕业的演员李时媛以及牛津大学毕业的歌手全范善（首期阵容，后续嘉宾有所调整），一言蔽之：高学历精英。再看国内版观察团的组成：R1se组合成员、选秀节目第一名高票选出道的周震南；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阿拉伯语系的何炅何老师；大器晚成中年走红、毕业于上戏的郭京飞；依靠吐槽短视频走红、中戏导演专业毕业的Papi酱；以及同样来自中戏的蓝盈莹。唯一的专业担当是出身于律师世家，本科就读于中国政法大学，后又前往国立密德萨斯大学深造的岳屾山律师。乍一看，国内版的观察团学历上弱，而且除了岳律师，其他人不仅毫无法律知识储备，甚至连“上班”、“社畜”为何物都不知道。就便引发了不少人对于这档节目观察团“悬浮”的批评。但硬糖君倒觉得，明星观察团不仅没有拖后腿，反而一直在助攻节目的播放量。韩版《Good people》在中国口碑上佳，但在韩国本土的收视率并不尽如人意。而且在国内讨论火热也与诸多大号的“营业”有关，媒体热度一过，关注度也跟着下降。国内综艺市场还处在依靠明星阵容第一波引流阶段，如果按照韩版把嘉宾换成高学历人士，恐怕播放量不会太好看。从该节目的弹幕来看，周震南的粉丝占多数，可见邀请新晋流量入局确实能为节目带来流量与关注。硬糖君发现与韩版相比，《令人心动的offer》观察间的分量要稍微高一点，这一部分也确实产出了不少梗与笑料。比如周震南的“龙丹妮挺好的”、Papi酱的“我一上午就辞职了”等等。真人秀记录的部分本身就要体现实习生们严肃紧张的实习生活，换句话说，这部分内容不太可能有话题点出现。观察间在观察的同时，也承担着制造话题的任务，从目前来看，明星嘉宾确实做到了这一点。那么明星嘉宾需要真的了解普通人的职场生活，才有资格去观察吗？硬糖君认为大可不必。在这档节目中，“专业”的部分已经有了岳律师坐镇，明星嘉宾的任务就是猜测每次的第一名第二名人选，以及制造话题与记忆点。明星嘉宾的人选也并非唯流量至上。周震南的红仅限饭圈，Papi酱的影响力也不能与几年前同日而语。这一组嘉宾的选择，更像是明星职场上：老人、新手和中坚力量的代表。还是那句话：这不是一档凸显律师专业的法律节目，而是一档以律所作为背景的职业观察综艺。前有华为对35岁以上管理层磨刀霍霍，后有传说中天猫总裁要求员工P8级控制在35岁以下（已辟谣），无论是求职者还是已工作的人，都有一种随时会失业找工作的焦虑。有焦虑就有需求，聚焦于职场类的综艺可以与观众的真实职场体验形成共鸣，有极大的情绪刚需。提到国内职场类综艺，最大名鼎鼎的当属天津卫视的《非你莫属》。这档节目虽然打着“现场找工作”的旗号，但实则看点在于求职者与老板、老板与老板之间的互怼。从诞生至今，《非你莫属》更像是披着求职外衣的调解类节目。各大卫视也推出过几档不同类型的职场类综艺，其中包括江苏卫视《赢在中国蓝天碧水间》和浙江卫视《我是创始人》。这两档综艺都诞生在国内创业热时期，本质是创业综艺，聚焦于企业家的分组对抗。但说实话，无论是收视情况还是讨论度都一般。这说明观众的需求并不在于“看了节目学面试技巧找好工作”或者“跟着企业家学习经营”。当下获取知识的渠道太多，依靠综艺学技巧或成功学，显然落点有偏差。随后市场又出现了明星体验类职场综艺，如《你好！菜鸟》《挑战者联盟》等。但随着观察类、经营类等节目越来越多，大部分真人秀中都会有明星卖货的体验环节，明星体验类职场综艺其实并不具备独特性。《我和我的经纪人》找到了一个独特的切口：娱乐圈的幕后那些事儿。一方面满足了观众对于娱乐圈的深层窥私欲，另一方面主角也不再是明星而是明星身边的工作人员，能够与观众平时的职场体验产生共鸣。《令人心动的offer》则选择了“职场青春群像”作为立足点。不过硬糖君也觉得，如果能选择一些观众更有兴趣的职业，讨论度及路人关注度会更高。比如讲讲大厂码农们996福报啦、MCN机构孵化网红的链条啦，实在不行说说我们码字工人的日常，没准也有人爱看。简而言之，职场综艺确实有刚需，但观众想看的不仅是求职技巧与成功学，还要满足对某些行业的窥私欲，及“那就是过去、现在、未来的我”的情感共鸣。《令人心动的offer》打响了该模式的第一枪，建议后续可以安排秃头码农、悲催设计的相关节目，嘉宾都帮你们想好了：就请前设计师·肖战，准没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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娱乐硬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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